余终南

肚子里没啥墨水。

邯郸以西

文/终南


邯郸。

门框上坐着一个男孩,和一个妇人。

男孩约莫五六岁吧。

扎着有些可笑的羊角,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。

邯郸往来的路人,迈着不一样的步调,走的很从容。

“呀…真的会有学步的人吗?”男孩晃晃头上的辫子,疑惑的问。

妇人想了想,说:“是会有的呀,你想一想,东施会因为觉得西施好看,便去模仿西施的举动,这些人也是一样的啊。”

“那他们都是和东施一样的笨蛋啊!”男孩咯咯笑了起来。

妇人摸了摸男孩的头,看着天,然后温柔的说:“所以我们都不要变成这样的人啊。”

“嗯!”

……


“母亲,我们要哪里?”十三四岁的少年面上沉稳,但紧紧攥着母亲衣角的手却暴露了他的慌张。

“去雍城。”妇人拍拍他的手。

少年明白了她的意思,慢慢松开了手。

他是秦国公子啊。

却又按耐不住少年人的好奇,“雍城?雍城在哪里?”

妇人淡淡瞥了眼少年,慢慢的说:“邯郸以西。”

少年收住了嘴。

……


雍城。

男人身披秦王的黑袍,沉默的看着或臣服或轻蔑的人们。

加冕。

成人。

掌印。

亲政。

一瞬间得到的权利,似乎总是不真实。

没有鲜血,没有痛苦,怎么会是真实的权利。

赵姬。

男人嘴角,有一抹笑。


吕不韦。

死了。

嫪毐。

死了。

他终于真正尝到了权力的滋味。

……


男人已经称霸六国。

儿时常有的茫然又一次席卷了他。

功过三皇,劳胜五帝。

一脉单传。

始皇帝。

那么还能做些什么?

他已经尝到了至高无上的快乐。

但不够。

不够。

不够!

他的脑中充斥着贪婪。

权力的滋味,一人品尝。

男人是这样想的。

于是他就这样做了。

男人很清楚,这不可能。

但是可不可能又何妨?

他只是在找一个方式。

没有其他的事物让他感到快乐了。

只有权利。


他来到了邯郸以西,

便再也回不去雍城以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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